我重生在十八岁生日宴那天。前世渣爹伙同继妹把我推下天台,
丈夫冷眼旁观:“你挡了薇薇的路。”这次我当众摔碎继妹的玉镯:“赝品也配送我?
”渣爹扬手要打我,却被男二顾承舟攥住手腕:“苏总,你被捕了。
”他温柔擦掉我的泪:“哭什么,天凉了,该让苏氏破产了。
”后来他把我按在落地窗前亲吻:“利息收完了,现在讨本金。”——窗下三十七层,
正是前世我坠亡的地方。1三十七层楼顶的风,刮得人骨头缝都疼。像无数把冰刀,
带着大厦将倾的惨烈呼啸,狠狠贯穿我的身体。视野里最后定格的,
是陆明轩那张曾经让我痴迷、如今只剩刻骨冷漠的脸。他站在离天台边缘几步远的安全地带,
昂贵的西装连一丝褶皱也无,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落幕戏。“晚晚,
”他的声音被风撕扯得模糊不清,却每一个字都精准地钉进我濒死的意识里,“别怪我。
你挡了薇薇的路。”苏薇薇依偎在他身侧,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,
是毫不掩饰的、淬毒般的得意。她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,甚至带着点恶意的轻快,
冲我挥了挥,无声地说着“再见”。而我身后,
那个赋予我生命、冠以我姓氏的男人——我的父亲苏振国,
正用他那双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,死死地、不容抗拒地将我推向深渊。
“爸……”破碎的音节刚溢出喉咙,就被狂风卷走。身体骤然失重。
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像一只冰冷巨手攥紧心脏,
钢筋水泥森林的冰冷轮廓在眼前疯狂扭曲、拉长,最后一片模糊。
整个世界在急速缩小的视野里,只剩下苏薇薇刺耳的笑声,陆明轩无动于衷的侧脸,
和苏振国那双毫无温度、只剩下权势算计的眼睛。“呃啊——!
”窒息般的惊喘猛地冲破喉咙,我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,剧烈地弹坐起来,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丝绸睡衣,
黏腻地贴在背上,冰冷一片。不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,也不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身下是过分柔软的席梦思床垫,触感细腻得不像话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又甜腻的香薰味道,混杂着新鲜水果的清香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落,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、过分明媚的阳光,
在奢华的波斯地毯上投下璀璨而冰冷的光斑。这里是……苏家别墅?我的卧室?
心脏还在狂跳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我僵硬地转过头,
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个巨大的、系着粉金色蝴蝶结的礼盒上。礼盒旁边,
放着一张烫金的邀请函,上面用流畅的花体字写着:“恭贺苏晚**十八岁生辰”。
十八岁生日……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,我猛地扑到梳妆镜前。镜子里映出一张脸。年轻,
饱满,带着未经风霜的稚嫩。皮肤白皙细腻,眼尾微微上挑,
此刻却盛满了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的茫然。只有苏晚知道,这双眼睛深处,刚刚熄灭的,
是怎样一场焚心蚀骨的绝望大火。不是梦。我真的回来了。回到了噩梦开始的起点,
回到了这场由至亲导演、名为“生日”实则“祭日”的鸿门宴之前!“咚咚咚。
”敲门声礼貌而轻快,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昵。“姐?你醒了吗?宾客都快到齐啦,
爸爸让我上来看看你。”苏薇薇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实木门传来,甜美得如同掺了蜜糖,
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猫抓老鼠般的戏谑。前世,就是这扇门打开后,
她亲手捧来那个装着所谓“传家宝”玉镯的锦盒,用最无辜的笑容,
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成人礼上,布下了第一道羞辱的陷阱。而我,
那个愚蠢透顶、渴求着一点可怜亲情的苏晚,就那样傻傻地跳了进去,在众目睽睽之下,
被她和她那对恶毒的父母,一步步推入深渊。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
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扭曲的清醒。镜子里那张年轻的脸庞上,
最后一丝茫然被冰冷的火焰烧尽。很好。苏薇薇,苏振国,
陆明轩……还有所有那些曾经践踏过我、袖手旁观的人。地狱空荡荡,我苏晚,回来索命了!
2水晶灯的光芒过于刺眼,将宴会厅里每一张虚伪的面孔都照得纤毫毕现。衣香鬓影,
觥筹交错,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、雪茄和甜腻蛋糕混合的气息,
构成一副繁华盛世的假象。
我穿着苏薇薇“精心”为我挑选的礼服——一条浅粉色的蓬蓬纱裙,
缀满了廉价的水钻和蕾丝花边。它成功地让苏晚看起来像个被过度包装的、滑稽的芭比娃娃,
与这场打着“名媛成人礼”旗号的宴会格格不入。前世的我,
曾为这份“姐妹情深”感动得热泪盈眶,现在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。
苏薇薇如同一只花枝招展的蝴蝶,在人群中翩跹。她穿着最新季的香奈儿小黑裙,剪裁完美,
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,脖颈间那条钻石项链熠熠生辉。
她正亲昵地挽着陆明轩的手臂,巧笑倩兮,眼波流转间,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炫耀。
陆明轩微微侧头听着她说话,唇角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,那副金丝边眼镜下,眼神平静无波,
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前世那种心脏被凌迟般的痛楚,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灰烬。
我面无表情地端起一杯侍者托盘上的香槟,浅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轻轻摇晃。
隔着人群,我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,无声地钉在苏薇薇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上。
她似乎有所感应,抬头望过来,眼神碰撞的瞬间,她嘴角的笑容凝滞了一瞬,
随即绽开一个更大、更甜、也更虚假的笑容,甚至挑衅似的,将陆明轩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。
“晚晚。”一个低沉、带着惯常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苏振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,
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砌着慈父的笑容,眼底深处却是一片精于算计的冰冷。前世,
就是这双看似有力的手,在三十七层的高空,亲手将我推下。“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?
今天你可是主角。”他状似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。
一股混杂着昂贵古龙水和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,我胃里猛地一阵抽搐。
指尖的指甲再次狠狠掐入掌心,用尖锐的疼痛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和呕吐感。
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同样虚伪的、属于十八岁“苏晚”的、带着点怯懦和依赖的笑容。“爸。
”我低下头,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
“薇薇她……好像不太高兴我穿这条裙子?”示弱,永远是麻痹敌人最有效的武器。
苏振国果然很吃这一套。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,目光扫过苏薇薇的方向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,随即又迅速被慈爱掩盖:“傻孩子,胡思乱想什么。
薇薇是**妹,她只会为你好。这条裙子多衬你,像个真正的小公主。”他语气温和,
却带着不容反驳的独断,“好了,别小家子气,打起精神来。
等下薇薇要代表我们全家送你一份大礼,你可得好好接着,别辜负了妹妹的心意。
”“大礼”二字,被他咬得意味深长。前世,就是这份“大礼”,
那所谓的苏家“传家宝”玉镯,
将我钉在了“贪婪”、“不识大体”、“嫉妒妹妹”的耻辱柱上!
成为苏薇薇母女日后无数次在社交圈攻击我、在苏振国面前抹黑我的有力武器!
我乖巧地点头,眼底的冰寒却深不见底:“嗯,我知道了,爸。谢谢薇薇妹妹。
”苏振国满意地点点头,像安抚好了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,端着酒杯转身融入人群,
继续他八面玲珑的交际。时间一分一秒滑过,像缓慢拉开的弓弦,绷紧在无声的空气中。
宴会的气氛被推至最**,香槟塔在灯光下流淌着金色的诱惑。
司仪满面红光地走到麦克风前,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地穿透整个大厅:“各位尊贵的来宾!
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,欢迎今晚最闪耀的明珠——苏晚**!祝福我们的小寿星,
十八岁生日快乐,前程似锦!”雷鸣般的掌声响起,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,有好奇,有审视,
更多的是一种上流社会特有的、居高临下的玩味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,
脸上挂起一个符合“苏晚”人设的、带着点羞涩和紧张的微笑,
缓缓走向大厅中央那个临时搭建的、铺着红绒布的展示台。苏薇薇已经等在那里了。
她手里捧着一个深紫色的丝绒锦盒,盒子打开着,在聚光灯下,
一只通体碧绿、水头十足的玉镯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衬垫上,散发着温润诱人的光泽。
她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,带着一种施舍般的、高高在上的亲昵。“姐姐,生日快乐!
”她的声音甜美清脆,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,“这只镯子,
是妈妈特意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,说是我们苏家好几代传下来的老物件,意义非凡。
今天你成人了,爸爸和妈妈决定把它送给你,希望它能保佑姐姐一生平安顺遂,
也代表着我们一家人永远和和美美!”多么感人肺腑的“姐妹情深”!
多么“贵重”的传家之宝!前世的我,就是被这份“厚重的心意”砸懵了,激动得语无伦次,
在众人艳羡或审视的目光中,颤抖着手去接那只玉镯。然后,
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玉质时,苏薇薇会“不小心”松手……玉镯摔落在地,
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“姐姐!你……”她会立刻捂住嘴,泫然欲泣,满眼不可置信的控诉。
接着,我那“好继母”林淑芬会恰到好处地惊呼出声,扑过来“心疼”那所谓的传家宝,
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我的“毛手毛脚”、“辜负长辈心意”、“嫉妒妹妹得宠”。最后,
苏振国会铁青着脸,当众斥责我“不懂事”、“不识好歹”,彻底坐实我的“罪名”,
让我在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,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,也彻底奠定了我在苏家卑微如尘的地位。
聚光灯刺眼得让人眩晕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,聚焦在我和苏薇薇身上,
聚焦在那只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的“传家宝”玉镯上。苏薇薇微微向前倾身,
将锦盒递到我面前,那动作标准得如同排练过千百遍:“姐姐,给。
这可是爸爸和妈妈对你的心意哦,要好好收着。
”前世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清晰闪回——指尖触碰的冰凉,
她指尖微不可察的后撤,玉镯坠落的弧线,清脆刺耳的碎裂声,
以及随之而来的、足以将我淹没的污蔑风暴!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,不是因为紧张,
而是因为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。苏晚垂在身侧的手,指尖深深陷入掌心,
留下月牙形的白痕,尖锐的疼痛提醒着我保持清醒。这一次,剧本该换人写了!我抬起头,
脸上没有苏薇薇期待的激动和怯懦,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。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
我缓缓伸出手,没有去接那个锦盒,而是……直接伸向了盒子里的玉镯!
指尖没有半分犹豫和颤抖,准确无误地捏住了那只在灯光下流转着盈盈绿意的玉镯。
触感冰凉滑腻,带着玉石特有的沉重感。“薇薇,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
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,轻易穿透了背景的轻音乐声,
“这就是……我们苏家的‘传家宝’?”苏薇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,
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问。她很快调整过来,
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急于证明:“当然啦,姐姐!这可是老坑玻璃种,
水头足得很,妈妈珍藏了好多年呢!”她刻意强调了“珍藏”二字,
暗示其价值不菲和我即将获得的“殊荣”。旁边的继母林淑芬也立刻帮腔,
脸上堆砌着虚假的慈爱:“是啊晚晚,这可是你奶奶当年留给我的念想,我一直舍不得戴,
就等着你长大成人这一天……”我像是完全没听到林淑芬的话,
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手中的玉镯上。指尖微微用力,感受着玉质的硬度。然后,
在苏薇薇和林淑芬笃定的目光下,在苏振国微微蹙起眉头的注视下,
在满场宾客或好奇或看好戏的眼神聚焦中——我捏着玉镯的手,毫无征兆地、极其随意地,
松开了。“啪嚓——!”一声清脆得近乎炸裂的声响,骤然撕破了宴会厅里虚伪的和谐!
那只碧绿通透的玉镯,在我脚下光洁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,瞬间四分五裂!
碎裂的玉片飞溅开来,散落一地,在璀璨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而廉价的冷光。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,如同深海寒冰瞬间冻结了整个空间。所有的交谈声、音乐声、碰杯声,
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。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数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灯,
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,充满了极致的震惊、茫然和难以置信。苏薇薇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,
像一张劣质的面具。她漂亮的杏眼瞪得滚圆,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猝不及防而骤然收缩,
死死盯着地上那摊刺眼的碎片,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精心描绘的红唇微微张开,
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林淑芬的惊呼比前世晚了半拍,尖锐得变了调:“啊——!我的镯子!
苏晚!你……你疯了吗?!”她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,
涂着厚厚粉底的面皮因为愤怒和心疼而剧烈抖动,伸出的手指直直指着我,
带着一种恨不得扑上来撕碎我的凶狠。苏振国的脸色更是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精心策划的、用来彰显“家庭和睦”并打压我的戏码,
被我以一种他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式彻底砸烂!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,
那是一种权威被当众挑衅后勃发的暴怒。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,
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离他近的几个宾客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“苏晚!
”他的声音如同滚雷,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
“你在干什么?!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?!这是你林阿姨的……”“赝品。
”我平静地打断了他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像一把冰冷的小锤子,敲碎了凝固的死寂。
我微微歪头,目光扫过地上那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廉价的碎片,
唇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充满嘲讽的弧度,视线最终落在脸色煞白如鬼的苏薇薇身上,
一字一顿,清晰地砸进每个人的耳朵里:“一个连B货都算不上的垃圾玻璃镯子,
也配拿来送我苏晚?苏薇薇,你们母女俩打发叫花子,也要用点心吧?”“轰——!
”如同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,短暂的死寂过后,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!“什么?假的?
”“玻璃镯子?苏家拿假货当传家宝?”“天哪!
这……这也太……”“苏薇薇母女搞什么名堂?在人家生日宴上玩这套?”“啧,
早就听说苏家后妈刻薄,没想到这么下作……”“苏晚这丫头……今天吃错药了?这么刚?
”窃窃私语声瞬间汇聚成巨大的声浪,无数道目光在惊愕之后,
迅速转化为**裸的鄙夷、嘲讽和看好戏的兴奋,如同无数根针,
狠狠刺向舞台中央脸色惨白的苏薇薇和林淑芬。苏薇薇的身体晃了晃,
精心盘起的发髻似乎都散乱了一丝。她像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,
巨大的羞辱感和计划彻底破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。她猛地抬头,
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怨毒和疯狂,尖声嘶喊起来,
完全撕碎了平日里伪装的甜美:“你胡说!苏晚!你嫉妒我!你嫉妒爸爸疼我!
你故意摔碎镯子还污蔑我!你这个贱……”“啪——!”一记响亮的耳光,
狠狠扇断了苏薇薇歇斯底里的尖叫。动手的不是我。是暴怒到极点的苏振国!
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,苏薇薇被打得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,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,
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
混合着震惊、委屈和更深的怨毒。“闭嘴!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?!”苏振国目眦欲裂,
额头青筋暴跳。他此刻只想快刀斩乱麻,压下这场失控的闹剧,
保住他苏振国和苏氏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颜面!所有的怒火和无法掌控局面的暴戾,
瞬间找到了宣泄口——我!他猛地转过头,那双曾经在商场上令对手胆寒的眼睛,
此刻燃烧着噬人的火焰,死死盯住我。那眼神,和前世在三十七层天台上一模一样,冰冷,
残酷,没有丝毫的父女之情,只有被忤逆权威的狂怒和毁灭欲!“逆女!无法无天!
我看你是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!”他咆哮着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,
巨大的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,毫不留情地朝着我的脸颊狠狠掴来!那力道,足以打碎牙齿!
前世被推下天台的冰冷绝望和此刻的暴戾掌风瞬间重合!我瞳孔骤缩,身体的本能想躲,
但脚下却像生了根。不,不能躲!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,看清楚这个所谓的“父亲”,
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,为了维护他那虚伪的体面和更宠爱的继女,对亲生女儿施以暴力的!
我要让这记耳光,成为钉死他虚伪面具的铁证!劲风扑面,
带着苏振国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。
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、想要将我撕碎的暴怒。我闭上眼,
准备迎接那预料之中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、彻底撕破脸皮的宣战!然而,
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。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那凌厉的掌风在距离我脸颊只有寸许的地方,
突兀地、硬生生地停住了!一股更强大、更冰冷、带着绝对压制力的气息,如同无形的壁垒,
瞬间隔断了苏振国暴戾的怒火。一只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的手,如同铁钳般,
牢牢地、不容置疑地攥住了苏振国即将落下的手腕!那只手的主人,动作快得如同鬼魅。
前一瞬似乎还只是二楼栏杆旁一个模糊的、带着疏离感的剪影,下一秒,
他已如一道沉默而强大的黑色闪电,精准地切入这风暴的中心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苏振国那只被攥住的手腕悬在半空,因用力而微微颤抖,手背上青筋虬结,
却无法再向前挪动分毫!他惊愕地、难以置信地转过头,当看清阻止他的人时,
他脸上那暴怒的狰狞瞬间僵住,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,迅速褪色,
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、混合着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。“……顾、顾少?
”苏振国的声音干涩无比,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。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寂静。
所有的喧嚣、议论、倒吸冷气的声音,在这一刻都消失了。
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着轻柔的旋律,更衬得此刻的针落可闻。所有人的目光,
都聚焦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。顾承舟。他就那样随意地站着,身姿挺拔如松,
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手工西装,衬得他肩宽腿长,气场沉凝如山岳。
灯光勾勒出他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,鼻梁高挺,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甚至可以说有些漫不经心,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眸,此刻如同寒潭古井,
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平静地注视着被他钳制住的苏振国。那平静之下,
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威压。仿佛他攥住的不是一个人的手腕,而是一只蝼蚁的挣扎。“苏总,
”顾承舟开口了,声音不高,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,却清晰地穿透了每一个角落,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审判般的意味,“当众对女儿动手,不太体面吧?
”他的语调平稳无波,却像裹着冰碴,每一个字都砸在苏振国的心上。
苏振国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,被顾承舟攥住的手腕传来骨头被挤压的痛楚,
让他额角渗出冷汗。他试图抽回手,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,纹丝不动。
巨大的羞辱感和对顾承舟本能的畏惧交织在一起,让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
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顾、顾少见笑了……是苏某管教无方,
一时情急……让顾少看笑话了……”“管教?”顾承舟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,
那弧度冰冷而讥诮,眼神锐利如刀锋,扫过地上那摊刺眼的玉镯碎片,
又掠过苏薇薇红肿的脸颊和林淑芬怨毒扭曲的表情,最后落回苏振国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上,
“用假货设局构陷,再用暴力镇压。苏总的‘管教’,还真是别具一格。”每一个字,
都如同响亮的耳光,抽在苏振国一家三口的脸上!苏薇薇捂着脸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
看向顾承舟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。林淑芬则死死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顾少您误会了……”苏振国语无伦次,试图辩解。顾承舟却不再看他,
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。他攥着苏振国手腕的那只手,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一分,
清晰地听到苏振国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。然后,顾承舟的目光,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那眼神,如同穿越了千年冰封的荒原,带着一种沉甸甸的、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复杂。
不再是面对苏振国时的冰冷和审视,而是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,带着一丝探究,
一丝了然,还有一丝……几乎难以捕捉的、深藏的痛惜?四目相对的瞬间,
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!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委屈,
混杂着重生以来一直强行压抑的滔天恨意与恐惧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冲垮了所有的堤防,
直冲上眼眶!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模糊。我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,
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那汹涌的泪水当场决堤。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,
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叶子。前世坠楼时的冰冷绝望,天台上的背叛,
和此刻绝境中这从天而降的庇护……巨大的情绪落差几乎要将我撕裂。
顾承舟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他松开了钳制苏振国的手。
那只刚刚还如同铁钳般有力的手,此刻却带着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度,
修长的手指伸向我。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却被他指尖那不容置疑的温柔定在原地。
带着薄茧的指腹,异常轻柔地、小心翼翼地拂过我的眼角,拭去那即将滚落的冰凉泪珠。
动作珍重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。“哭什么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响在我的头顶,
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抚平惊涛骇浪的安抚力量,
却又蕴含着某种令人心悸的、深不可测的意味。他的指腹温热,
拂过皮肤时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那三个字,像带着魔力,瞬间击溃了我最后强撑的防线。
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模糊了视线,也模糊了他近在咫尺的、轮廓分明的脸。
顾承舟似乎极轻地叹息了一声,那叹息轻得如同错觉。下一秒,
一件带着他体温和清冽雪松气息的黑色羊绒大衣,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兜头罩下,
将我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。宽大的衣料隔绝了外界所有刺探的、恶意的目光,
也隔绝了那冰冷的空气。布料上残留的体温和属于他的独特气息,像一座骤然降临的堡垒,
将濒临崩溃的我紧紧护在其中。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,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,
将脸深深埋进那带着体温的衣料里,
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突如其来的、带着强大力量的温暖和安全。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,
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昂贵的羊绒面料。顾承舟将我护在身侧,他的手臂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,
《顾承舟苏薇薇》重生后我靠男二虐死渣爹继妹章节目录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